第183章 “我想爸爸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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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我想爸爸媽媽了。”
何昔樂為陛下的精彩想法拍案叫絕, 並冷漠否認：“當然不是。”他小聲說，“我要知道你今天有這個計劃，就晚一點出來了。”
說完, 何昔樂耳廓紅了些。
這話聽起來, 就像公然邀請聞寄與。
聞寄與“嘖”了聲。
他視線偏向一旁，耳朵也跟著紅了。
兩人莫名都有些害羞，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卻有清風傳遞情意。
剛進房間, 何昔樂猶豫著，正準備找個話題，就聽“哢噠”一聲, 聞寄與將房門反鎖, 下一秒, 尊貴的陛下大跨步走到何昔樂面前, 一把將人抱住。
他紅寶石般的眼眸異常溫柔, 低下頭, 輕吻何昔樂。
兩人已經不知道接過多少次吻。
何昔樂輕車熟路, 擡手抱住陛下的脖頸。
海欣娜人實在高大。
每當這個時候, 何昔樂總覺得對方連一根舌頭都能填滿口腔。
要是換成別的……
打住。
何昔樂，你的腦子裏怎麽變得滿是黃色廢料？
這就是男人嗎？
不多時, 一只大手順著衣服下擺伸進去。
略微粗糙的指腹順著細瘦的腰攀升，重重碾過一點, 之後褻玩起來, 何昔樂頓時感覺怪怪的。他身體一顫, 臉“轟”的一下紅了, 眼眸水潤, 看著陛下。
聞寄與臉上的黑色紋路緩慢翻起鱗片。
“冬天快到了。”聞寄與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
何昔樂：“嗯？嗯, 冬天。”
他眨眨眼。
確實，冬天快到了。
從“望雪節”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不過陛下這麽一提，何昔樂倒想起之前一直疑惑的地方來。
海欣娜是一個非常大的星際國家，包含許多星系的星球，大多數城市的四季都各不相同。比如夏天時，何昔樂當初被綁架去的黑曜星就正處於暮冬，所以在海欣娜，為了統一，除卻各自星球的特色節日外，幾個重大的節日，都是跟著海欣娜帝都走的。
但帝都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在這裏，除非登錄星網，否則是看不到冬天的——現在帝都已經深秋，馬上入冬，但別說下雪了，氣溫都沒怎麽降低，只有下雨那幾天需要穿上毛衣。
所以，為什麽會有“望雪”節，這種節日的存在？
聞寄與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何昔樂的那點，奇怪的感覺蔓延至全身，將何昔樂的思緒拉扯回來，他後知後覺，後退兩步，捧著自己的胸口，避開陛下的手，嘟囔道：“你玩這個幹什麽，難道你自己沒有嗎？”
聞寄與一怔。
他低笑一聲：“你的比較好玩。”
何昔樂：“……”
啊這。
不都一樣嗎？
何昔樂又忍不住心想，一直摸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大家一起拼刺刀啊。
不過他最後還是沒膽量說出這句話。
下午，聞寄與有非常多的事情要處理，侍衛們和一群沒見過的大臣貴族們，來了一趟又一趟，幾乎沒有停歇。何昔樂沒出聲，而是安靜坐在沙發上登錄星網，一邊直播一邊在望雪節中暢游。
玩完一個項目，何昔樂去小吃街分發糖葫蘆。
他看著彈幕上的眾人插科打諢的模樣，突然想起之前陛下說的話：“對了，你們有人知道，冬天對陛下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冬天？」
「在我的印象中，沒什麽大事是發生在冬天的，就連蟲族在冬季都會沈睡。」
「那沒有吧？畢竟海欣娜的帝都沒有冬天。」
何昔樂也是這麽想的。
或許陛下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何昔樂漫不經心想著，翻看彈幕，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最後還是決定等以後有機會親自問陛下。他將手中剩餘的糖葫蘆全部分發完畢，就去做訓練。
訓練到一半，終端突然響起。
何昔樂打開一看，發現是桑遷老師發來的消息：「閣下，能下線嗎？有要事。」
要事？
“老師找我，我先下啦。”何昔樂一點也沒耽擱，直接關掉直播。
他剛回到現實世界，就見房間中除卻陛下還多出好幾個人，聚在一起，將沙發面前的這一小塊地方填滿。為首的是桑遷老師，他表情焦急，看到何昔樂從星網下線，下意識想往前走一步，又堪堪停住。
至於其他人，其中兩名都是實驗室的老師，外圍還有三人，是陌生面孔，之前沒見過，都用殷切的眼神看著何昔樂。
何昔樂站起身，懵道：“老師，怎麽了？”
“……我這一趟來，是想求您和陛下幫個忙。”桑遷語速比之前快一些，他的視線往陛下坐著的軟椅看了眼，解釋道，“早前我跟您說過，這次來做實驗的病人情況都是非常嚴重的。原本我們以為，開始實驗後多少會改善情況，沒想到其中一人……今天下午時情況突然惡化。”
“他現在情緒十分不穩定，只有待在您旁邊才能安靜下來，不那麽痛苦。”桑遷老師為難地說，“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最近都在您附近待著？等他的狀態好一點再挪走。”
精神紊亂對海欣娜人的傷害非常大。如果放任不管，說不定他很快就會……
想到這裏，桑遷面容略顯滄桑。
何昔樂視線掃過所有等待他回覆的人。
其中一名老婦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何昔樂猜測，這三人應該是病人家屬。
他問：“病人呢？”
“這邊。”桑遷老師擡了下手。
周圍圍著的人立刻讓出一條路來，其中一個家屬說：“對不起，閣下，他現在無法維持人形。”
說話間，何昔樂一眼就看到一只躺在柔軟的地毯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瞧著奄奄一息的小鹿。小鹿身上披了張絨毯，一雙杏眼中滿是水霧，看向何昔樂時顯得可憐巴巴。不過他只與何昔樂對視一眼，就飛快挪開自己的視線，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
何昔樂記得這只小鹿。
這次來做實驗的病人統共也就二十人，又都是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何昔樂當然記得比較清。
——小鹿性格比較靦腆，何昔樂與他除卻實驗外，沒怎麽說過話。
他和晏消差不多，平日沒事時，比較喜歡在實驗室的角落裏待著，不過晏消是因為身邊跟著看守所的工作人員，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沒有融入其他人，而這只小鹿純粹是不太愛說話。
原來他的狀態這麽差嗎？
怪不得一直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何昔樂蹲下身，伸手輕輕摸摸小鹿的腦袋。
小鹿的耳朵立刻抖了抖。
好可愛！
何昔樂眼眸一彎，轉頭看向陛下：“能不能……”
聞寄與蹙眉，似乎已經知道何昔樂要說什麽。
他打斷道：“白天可以，晚上不行。”
開玩笑。晚上他可是要在臥室裏抱著親親何昔樂睡覺的，有個陌生人在旁邊看著算什麽情況！？想想就覺得頭都大了！！！
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謝謝謝謝，這樣已經非常好了。”一名婦人鼻頭一酸，知道何昔樂閣下這是同意了，當即沖陛下何昔樂與桑遷老師來回鞠躬，腦袋幾乎頂到自己的膝蓋。
她的行為像是一個開關，另外兩個病人家屬，也立刻開始道謝。
“何昔樂閣下，真是太感謝了。”
“謝謝閣下，謝謝。”
年輕女性沒忍住，拉著何昔樂的手，緊緊地握著。
他們分別是小鹿的父母和妻子。
小鹿是在成年後二十三年，工作中突然爆發精神紊亂的。當時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像是正在經歷一場非人的酷刑，七竅流血，腦袋都要炸裂開，卻死不了。
所有的治療方式他們都嘗試過，但卻無法阻止死神一步步靠近。
家裏的積蓄依然很快花光，他們又賣了房子，但也僅僅只是延緩病情，增加生存時間，後來，到了晚期，小鹿決定出院，待在家裏等死。
這段時光，甚至比之前在醫院治療時還要壓抑痛苦。
——不止是對病人，也是對病人的家屬。
每天早上，小鹿的妻子都是在丈夫痛苦的悶哼聲中醒來的，她心疼卻毫無辦法，只能徒勞無用地抱住自己的丈夫，眼淚一顆顆掉，眼睛從未消過腫。
房間中的鐘表日歷，作用已經不再單純是記錄，反而像是計算著丈夫離開的日子的工具。
生活壓抑又無望。
小鹿的三名親屬，只能每天報團取暖，才不至於先小鹿一步陷入絕望。
直到有一天，他們看到了桑遷老師發的鏈接。
——是何昔樂的直播間。
一開始他們還不敢相信，精神紊亂這種大病，也是看看直播就能變好的嗎？
直到點進去後，聽著人類僅僅只是說話，就對小鹿的精神狀態有好的效果，他們都驚呆了。每天播放著何昔樂閣下的視頻和直播，看著情緒越來越好，就連早上，也都不再永遠是痛苦的小鹿，他們又哭又笑，像是一位盲人終於在無盡的黑暗長路中看到光。
整個家庭也因此煥發生機。
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
而更好運的是，前段時間，他們又接到了實驗室發來的消息，說邀請他們到帝都治療。就連這次突發惡化，來到這裏後，何昔樂閣下願意幫忙，連陛下也都肯讓一個陌生人待在身邊——
簡直像在做夢。
做一場他們永遠都不願意醒過來的美夢。
“何昔樂閣下，對不起，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您，閣下……”上了年紀的男人老淚縱橫，竟撲通一下跪下！
何昔樂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也沒什麽……先看看他待在我身邊的情況吧。”
不過他力氣比較小，楞是沒把人扶起來。
還是一旁的侍衛幫了忙。
小鹿的妻子哽咽著說：“不管結局如何，您願意幫忙，我們已經非常感激了。”
何昔樂眼眶也有些紅。
他垂眸，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小鹿的腦袋。
這裏畢竟是宮殿，還有陛下在，在場的人都不敢多待，叮囑小鹿幾句後就離開。房間中安靜下來，何昔樂小聲問：“能起來嗎？”
小鹿點點頭，在何昔樂的幫助下，踉蹌著起身後，跟何昔樂來到沙發邊。
何昔樂拍拍：“你坐在這裏吧。”
接下來一下午的時間，小鹿始終都在何昔樂身旁待著，何昔樂特意挨著一點小鹿，制造兩人肢體上的接觸——從實驗結果上來看，這樣的行為會對病人更好。
晚上。
吃過飯，小鹿睡在客廳。
臥室門關著，何昔樂洗完澡，看向床上坐著的聞寄與，他走過去，嘴巴一扁，撲到後者的懷裏，雙手一攏，緊緊抱著聞寄與。
聞寄與一怔。
他伸手摸摸何昔樂的頭：“怎麽了？”
何昔樂：“……”
何昔樂沈默半晌，他的臉蹭了蹭聞寄與胸膛裏，閉上眼睛，小聲說：“我想爸爸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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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昔樂為陛下的精彩想法拍案叫絕, 並冷漠否認：“當然不是。”他小聲說，“我要知道你今天有這個計劃，就晚一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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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寄與“嘖”了聲。
他視線偏向一旁，耳朵也跟著紅了。
兩人莫名都有些害羞，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卻有清風傳遞情意。
剛進房間, 何昔樂猶豫著，正準備找個話題，就聽“哢噠”一聲, 聞寄與將房門反鎖, 下一秒, 尊貴的陛下大跨步走到何昔樂面前, 一把將人抱住。
他紅寶石般的眼眸異常溫柔, 低下頭, 輕吻何昔樂。
兩人已經不知道接過多少次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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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欣娜人實在高大。
每當這個時候, 何昔樂總覺得對方連一根舌頭都能填滿口腔。
要是換成別的……
打住。
何昔樂，你的腦子裏怎麽變得滿是黃色廢料？
這就是男人嗎？
不多時, 一只大手順著衣服下擺伸進去。
略微粗糙的指腹順著細瘦的腰攀升，重重碾過一點, 之後褻玩起來, 何昔樂頓時感覺怪怪的。他身體一顫, 臉“轟”的一下紅了, 眼眸水潤, 看著陛下。
聞寄與臉上的黑色紋路緩慢翻起鱗片。
“冬天快到了。”聞寄與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
何昔樂：“嗯？嗯, 冬天。”
他眨眨眼。
確實，冬天快到了。
從“望雪節”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不過陛下這麽一提，何昔樂倒想起之前一直疑惑的地方來。
海欣娜是一個非常大的星際國家，包含許多星系的星球，大多數城市的四季都各不相同。比如夏天時，何昔樂當初被綁架去的黑曜星就正處於暮冬，所以在海欣娜，為了統一，除卻各自星球的特色節日外，幾個重大的節日，都是跟著海欣娜帝都走的。
但帝都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在這裏，除非登錄星網，否則是看不到冬天的——現在帝都已經深秋，馬上入冬，但別說下雪了，氣溫都沒怎麽降低，只有下雨那幾天需要穿上毛衣。
所以，為什麽會有“望雪”節，這種節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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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寄與一怔。
他低笑一聲：“你的比較好玩。”
何昔樂：“……”
啊這。
不都一樣嗎？
何昔樂又忍不住心想，一直摸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大家一起拼刺刀啊。
不過他最後還是沒膽量說出這句話。
下午，聞寄與有非常多的事情要處理，侍衛們和一群沒見過的大臣貴族們，來了一趟又一趟，幾乎沒有停歇。何昔樂沒出聲，而是安靜坐在沙發上登錄星網，一邊直播一邊在望雪節中暢游。
玩完一個項目，何昔樂去小吃街分發糖葫蘆。
他看著彈幕上的眾人插科打諢的模樣，突然想起之前陛下說的話：“對了，你們有人知道，冬天對陛下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冬天？」
「在我的印象中，沒什麽大事是發生在冬天的，就連蟲族在冬季都會沈睡。」
「那沒有吧？畢竟海欣娜的帝都沒有冬天。」
何昔樂也是這麽想的。
或許陛下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何昔樂漫不經心想著，翻看彈幕，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最後還是決定等以後有機會親自問陛下。他將手中剩餘的糖葫蘆全部分發完畢，就去做訓練。
訓練到一半，終端突然響起。
何昔樂打開一看，發現是桑遷老師發來的消息：「閣下，能下線嗎？有要事。」
要事？
“老師找我，我先下啦。”何昔樂一點也沒耽擱，直接關掉直播。
他剛回到現實世界，就見房間中除卻陛下還多出好幾個人，聚在一起，將沙發面前的這一小塊地方填滿。為首的是桑遷老師，他表情焦急，看到何昔樂從星網下線，下意識想往前走一步，又堪堪停住。
至於其他人，其中兩名都是實驗室的老師，外圍還有三人，是陌生面孔，之前沒見過，都用殷切的眼神看著何昔樂。
何昔樂站起身，懵道：“老師，怎麽了？”
“……我這一趟來，是想求您和陛下幫個忙。”桑遷語速比之前快一些，他的視線往陛下坐著的軟椅看了眼，解釋道，“早前我跟您說過，這次來做實驗的病人情況都是非常嚴重的。原本我們以為，開始實驗後多少會改善情況，沒想到其中一人……今天下午時情況突然惡化。”
“他現在情緒十分不穩定，只有待在您旁邊才能安靜下來，不那麽痛苦。”桑遷老師為難地說，“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最近都在您附近待著？等他的狀態好一點再挪走。”
精神紊亂對海欣娜人的傷害非常大。如果放任不管，說不定他很快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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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老婦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何昔樂猜測，這三人應該是病人家屬。
他問：“病人呢？”
“這邊。”桑遷老師擡了下手。
周圍圍著的人立刻讓出一條路來，其中一個家屬說：“對不起，閣下，他現在無法維持人形。”
說話間，何昔樂一眼就看到一只躺在柔軟的地毯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瞧著奄奄一息的小鹿。小鹿身上披了張絨毯，一雙杏眼中滿是水霧，看向何昔樂時顯得可憐巴巴。不過他只與何昔樂對視一眼，就飛快挪開自己的視線，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
何昔樂記得這只小鹿。
這次來做實驗的病人統共也就二十人，又都是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何昔樂當然記得比較清。
——小鹿性格比較靦腆，何昔樂與他除卻實驗外，沒怎麽說過話。
他和晏消差不多，平日沒事時，比較喜歡在實驗室的角落裏待著，不過晏消是因為身邊跟著看守所的工作人員，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沒有融入其他人，而這只小鹿純粹是不太愛說話。
原來他的狀態這麽差嗎？
怪不得一直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何昔樂蹲下身，伸手輕輕摸摸小鹿的腦袋。
小鹿的耳朵立刻抖了抖。
好可愛！
何昔樂眼眸一彎，轉頭看向陛下：“能不能……”
聞寄與蹙眉，似乎已經知道何昔樂要說什麽。
他打斷道：“白天可以，晚上不行。”
開玩笑。晚上他可是要在臥室裏抱著親親何昔樂睡覺的，有個陌生人在旁邊看著算什麽情況！？想想就覺得頭都大了！！！
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謝謝謝謝，這樣已經非常好了。”一名婦人鼻頭一酸，知道何昔樂閣下這是同意了，當即沖陛下何昔樂與桑遷老師來回鞠躬，腦袋幾乎頂到自己的膝蓋。
她的行為像是一個開關，另外兩個病人家屬，也立刻開始道謝。
“何昔樂閣下，真是太感謝了。”
“謝謝閣下，謝謝。”
年輕女性沒忍住，拉著何昔樂的手，緊緊地握著。
他們分別是小鹿的父母和妻子。
小鹿是在成年後二十三年，工作中突然爆發精神紊亂的。當時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像是正在經歷一場非人的酷刑，七竅流血，腦袋都要炸裂開，卻死不了。
所有的治療方式他們都嘗試過，但卻無法阻止死神一步步靠近。
家裏的積蓄依然很快花光，他們又賣了房子，但也僅僅只是延緩病情，增加生存時間，後來，到了晚期，小鹿決定出院，待在家裏等死。
這段時光，甚至比之前在醫院治療時還要壓抑痛苦。
——不止是對病人，也是對病人的家屬。
每天早上，小鹿的妻子都是在丈夫痛苦的悶哼聲中醒來的，她心疼卻毫無辦法，只能徒勞無用地抱住自己的丈夫，眼淚一顆顆掉，眼睛從未消過腫。
房間中的鐘表日歷，作用已經不再單純是記錄，反而像是計算著丈夫離開的日子的工具。
生活壓抑又無望。
小鹿的三名親屬，只能每天報團取暖，才不至於先小鹿一步陷入絕望。
直到有一天，他們看到了桑遷老師發的鏈接。
——是何昔樂的直播間。
一開始他們還不敢相信，精神紊亂這種大病，也是看看直播就能變好的嗎？
直到點進去後，聽著人類僅僅只是說話，就對小鹿的精神狀態有好的效果，他們都驚呆了。每天播放著何昔樂閣下的視頻和直播，看著情緒越來越好，就連早上，也都不再永遠是痛苦的小鹿，他們又哭又笑，像是一位盲人終於在無盡的黑暗長路中看到光。
整個家庭也因此煥發生機。
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
而更好運的是，前段時間，他們又接到了實驗室發來的消息，說邀請他們到帝都治療。就連這次突發惡化，來到這裏後，何昔樂閣下願意幫忙，連陛下也都肯讓一個陌生人待在身邊——
簡直像在做夢。
做一場他們永遠都不願意醒過來的美夢。
“何昔樂閣下，對不起，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您，閣下……”上了年紀的男人老淚縱橫，竟撲通一下跪下！
何昔樂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也沒什麽……先看看他待在我身邊的情況吧。”
不過他力氣比較小，楞是沒把人扶起來。
還是一旁的侍衛幫了忙。
小鹿的妻子哽咽著說：“不管結局如何，您願意幫忙，我們已經非常感激了。”
何昔樂眼眶也有些紅。
他垂眸，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小鹿的腦袋。
這裏畢竟是宮殿，還有陛下在，在場的人都不敢多待，叮囑小鹿幾句後就離開。房間中安靜下來，何昔樂小聲問：“能起來嗎？”
小鹿點點頭，在何昔樂的幫助下，踉蹌著起身後，跟何昔樂來到沙發邊。
何昔樂拍拍：“你坐在這裏吧。”
接下來一下午的時間，小鹿始終都在何昔樂身旁待著，何昔樂特意挨著一點小鹿，制造兩人肢體上的接觸——從實驗結果上來看，這樣的行為會對病人更好。
晚上。
吃過飯，小鹿睡在客廳。
臥室門關著，何昔樂洗完澡，看向床上坐著的聞寄與，他走過去，嘴巴一扁，撲到後者的懷裏，雙手一攏，緊緊抱著聞寄與。
聞寄與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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